我記得你,應該說,很早以前就知道你,除了同班的以外,不過也僅於msn上的知道而已.你是我在桃園中正機場遇見的第一個團裡的男生.你應該沒注意過我,我也只是碰巧記憶好而記得了你.在我忐忑的對著爸媽和魏小妹揮手再見以後,你的湖綠色衣服在我眼前晃過.你和隔壁的穿著帽T的男生聊天.我跟在你們後面,學著你們的動作擺著行李檢查.你應該沒注意過,但是我卻記得,你的電腦和行李是分開的,所以並不像我還要狼狽的把很多東西掏出來.你早我許多走開,因為我還在忙著把筆電塞進背包裡.
飛機上,你坐在我前面,和那個帽T的男生.你一定不記得,在下機到安格拉治轉機前你後座的女生拿著那張問卷問你:''LIVESTOCK是什麼?''你說:''牲畜,全部都寫NO就對了!''而那個女生就是我.我曾偷偷的把頭伸到前面去偷看你們的筆電在播些什麼.我並沒有特別注意你,只是因為記得這些畫面罷了!降落在安格拉治,排著進海關的時候,你甚至還在我前面.你一定不記得,你後面有個女生還掏出小說在看.但我記得你在跟帽T男生討論電話卡的事.我當下想著:''真專業!我都聽不懂.''因為實在很無聊的我,開始偷喵你攤開的護照.''姓楊.''如果我沒記錯,你進的應該是六號的海關門.
領學生ID卡那天,因為W和Y都在很後面,所以我們排的很近,不過依舊,我還是沒跟你說過半句話.第一次說話,是那天在STUDENT UNION玩的分組遊戲.拿著橡皮筋搬運物體,不過,與其說是說話,不如說是第一次對著我說話.拿到課表的時候,你對我說:''我們同班耶!''我記得我沒說什麼,倒是笑了一下.
上課的頭幾天我們都沒說過話,直到有一次的WRITING課走錯了教室.MELODY問我:''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我回答了,雖然我不記得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們找了好一陣子才找到JRB.邊找孩邊打趣的說,乾脆翹課好了!頭兩個星期都不熟,也幾乎沒說過什麼話.似乎是一次下午在餐廳遇到,邊發呆邊吃飯的我正舒了一口氣把杯盤全排在一塊.
''嗨! 吃完了喔?''你突然的出現把我嚇了好大一跳.
''喔!嗯!''準備離去的我還是去裝了杯飲料陪你吃一會飯,因為就算太早回去,也不能做甚麼,不如做點人際外交.與其說是這些冠冕堂皇的原因,不如說是我對你這個人感到好奇.因為沒說過甚麼話,我對你的印象一直停留在視覺觀察的階段.你總是穿著一件灰色的外套飄著走來走去,提著一個黑色的大包包.
一聊就聊到了台灣連續劇,我心裡想著:''這麼快被人發現自己很宅好像不太好...''意外的,你似乎跟我一樣喜歡看電視,或者說,也很宅吧!從痞子英雄聊起,電腦...
後來,你會問我作業寫了沒,或者作業是什麼.老實說,當你邀我一起作Boston的報告的時候,我真的十足的驚訝.總覺得自己是個默然,存在感很低的人物,而自己大概就是永遠會落單的那種人.我很高興有人可以跟我一起做報告,當然馬上就答應了.只是,我總想你大概只是說說罷了!那天上課當Cathy問著我們每一個人的報告題目的時候,我心裡想:''慘了!''看著離了幾個座位的你,我想:''大概還是得自己一個人做吧!''意外的,你朝我看了一眼.''一組嗎?''你用無聲的嘴型問我.''嗯!''我無聲的回答.
''Kathy, what's your topic?''Cathy 拿著單子對著我問道.
''Um... Can you give me a minute?''
''你有想做甚麼題目嗎?''我問你.
看著你在紙上畫記的幾個標籤,我感到驚訝,因為你選的跟我想的差不多.museum,是我們的題目.說認真選也沒有,就只是彼此說好,就和這個題目結下了約定.
報告的前一個星期,我身體非常不舒服.東西也幾乎不吃,整個人昏沉沉的.星期六早上,和你約了在4樓的study room裡做報告.討論了兩三句,就開始埋首於自己的電腦裡.(這是,因為同樣很宅嗎?)總之,就像先前說的,你開始弄地圖而我找博物館.兩個小時,在沒說幾句話的情況下做好了報告.老實說,我真的覺得我們還蠻厲害的,平和又迅速的做完這個工作.
你問我:''要我報告,還是一人一半?''
我笑著反問你:''你要自己報告阿?''
你也笑了:''一人一半好了!''
當我說不出話來的時候,你會幫我.也幸好你看得懂地圖才解救了我這個地圖白癡.去Boston那天,你跑來向我們這一組的人說:''你們有沒有多的地圖阿?我們這裡一張也沒有!''''我們也...''正當weiting婉拒時,我從包包裡掏出地圖來遞給你.''喔,謝啦!''你笑著拿走地圖,蹦蹦跳跳的跑開.''你有喔?''weiting帶點驚訝的口氣.我淡淡的笑了一下''你們根本就沒想過要問我的意見阿!''我心裡這樣想著.
''嘿!謝謝你的地圖,就了我們耶!''上車時你笑著對我說.
''哈!就算我拿著也看不懂阿!不如給你.''嘴上這樣說,我還是很高興,因為有種被別人看見的感覺.
Boston的報告之後,慢慢的我和你熟稔了起來.漸漸的會開始聊天,也漸漸的我發現,你或許是這一群人中相處起來最不會讓我感到有壓力的人.當你說弄丟了相機,我還蠻驚訝你表情的冷靜和微笑,感覺起來只是在開玩笑而不是認真的.後來我也了解到這是你面對事情的態度,讓我驚訝也佩服.
大概是去seaport的那天開始,我和你聊天的次數多了起來.接著因為一起去打羽球在路上碰到施淑惠,一起走著去提了茶葉蛋和蔓越莓回來.於是,晚上我們只好挨家挨戶的去敲門送蛋.後來我還跑到你房間去看電影< 馬利與我>.開始沒多久,lilian和melody就跑進來跟你借讀卡機.
''耶?你們在看馬利與我喔?''lillian說.
''哈!這部電影很闔家觀賞耶.所以你們現在是爸爸和媽媽嗎?''我不知道你是否聽見了這句話,至少我聽到的當下還乾笑了一下.
''哈!不是,我是說父女.''melody似乎發現這句話有點詭異而很生硬的轉了開.
接著幾天,早餐你會和我們同桌吃飯,甚至有時會和我們一同走去教室.漸漸的,我和你感情也越來越好.去酒莊那天,在路上fish問我們要不要去party的事.我因為身體不舒服推辭了過去.你還對我說:''去啦!不然我請你去!''我笑了,也感到很窩心.因為,很少人會這樣對我說.逛著葡萄園,走在我後面的你摘了旁邊的一朵野花插在我頭上跟我開玩笑.我大叫著:''很醜耶!''把它拿還給你,還幫你拍了一張很搞怪的相.
逛mall的那天,我和你一起,也是不知道為什麼一下車就自動四個人分成了兩組.隔天,大家似乎還想再續前一天的購物.
我對你說:''他們還要去耶!你要去嗎?''
''你會去嗎?''你反問我.
''我想去supermarket.''
''那就一起去阿!''
或許,在你心中的定義裡,我變成了不錯的逛街伴了.我想是因為投緣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以和你有聊不完的話題.甚至還會常常異口同聲的說同一句話,問同一個問題.你是個貼心的人.hunting那天,當jane在前面衝來撞去的時候,你總會停下望一眼沒跟上的我.''會不會很喘?''我笑了笑搖搖頭.然後,我們會有一起擺出無奈的表情看著跑來跑去的jane.
結業典禮的前一晚,我們跑到study room看了兩部電影.老實說,我的心情其實有點低落.因為,沒能再繼續和你聊天,我害怕,我們的友誼就到這天為止了.隔天早上,我藉著跟你要電影的藉口想多跟你說句話,而你提議了一起去吃早餐.那短短的2個小時裡,我總覺得自己話說得很彆扭.我好想告訴你,我捨不得你這個朋友,可總是話到嘴邊就縮回去了.我害怕自己打破了和你相處聊天的平衡.你或許不知道,對我而言,你是個很難得的人.我很感謝有機會和你當朋友,卻也扼腕只有這短暫的幾天.
很想跟你一起去紐約,我知道,和你一起逛著紐約的街頭,不管刮風下雨抑或烈日當頭,我都可以玩得很開心.只能說,我和你友誼的緣分來的太晚,如果早個一個星期,我想,我必會放棄實驗室而多留下一個星期.
在台灣的我,願你平安.希望在紐約的你,記得住在12個時區以外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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