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前幾天,今天沒有例外,心情一樣很差.5點鐘起來,7點又爬回去睡.美其名的睡,其實只是躺在床上做天使與惡魔的掙扎-我到底要不要去上課?顯然天使勝利了,我今天沒有翹課.但是,也不表示課上的心甘情願.英文寫作課在頭痛中結束,生數整個腦袋飛了出去,到了下午的生物,疼痛一路從太陽穴蔓延到眼睛.趴在桌上的我,實在有些懷疑自己走的回去嗎?
和維在餐廳坐了一個多小時,聊了很久.心情不好除了自己誰能幫的了?記得昨天國文老師說,對失戀的人好說歹說都不會有用的,靠的也只能是自己療傷.心中的結是結,是自己打的,別人怎麼解的開呢?失戀我也有過,那份天旋地轉,心沉谷底的痛苦,對現在的我都還是個噩夢!只是,這道理何止用在感情?我的腦袋固執的像水泥,我是勸不聽的.勸我的人,幾乎得不到我的妥協,但是他們也幾乎活在某種幫助人的美夢裡,因為我會做出口頭上的妥協.
我從小就看不起學校的輔導老師,我一直覺得除了年紀大一點,輔導老師是由自以為是和倚老賣老組合起來的.不了解一個人,或是只花10分鐘了解一個人,再給出自以為的建議,這是我對輔導老師的看法.記得國二那年,教公民的老師曾想把我抓去輔導,只是班上有個問題比我大多的女生,所以始終忽略了我.那時無憂無慮的自己,從來不懂,為什麼老師覺得我會需要輔導?那時的自己很快樂,功課成績還算理想,又跟自己喜歡的男生坐在隔壁,每一天都期待著上學,和現在終日愁眉苦臉,臉色慘白,滿腦子想翹課的自己比起來,判若兩人.但是,在老師教學期滿,臨離去時,曾蹲在我的桌前說:''我來不及好好的和妳談談,但是我很擔心妳!你要記得,你一直都很好,很多事情,不要太在意,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我幾乎忘了他接下來說過些甚麼,但是當時的我不以為意,我怎麼可能會有這些煩惱呢?或許是碰巧,或許是洞悉一切,他的話一語點重了一年後到現在的我,只是...我早就變了!
高二那年,我陷入極度憂鬱,連藍色小藥丸(非威爾鋼)都吃過,還被拖去看過心理醫生.固執到腦袋用鐵鎚敲也不會改變的我,根本不屑一顧眼前的''醫生'',若不是他要收費,我根本不想理他.那是我有過最糟的情況,除了心情不好,腳上還出了個不知道什麼鬼的毛病.那時候的自己厭學到想拆掉學校的招牌.不知道是怎麼度過那個痛苦的學期,高三情況稍稍好轉,卻也沒好到哪裡去.學測後,幾乎每星期四,固定要在10點補完習到家後,對著堆積如山的功課崩潰大哭,用力哭完2個多小時,再熬夜念完書,隔天頂著紅腫的眼和疼痛不堪的頭去上課.如果要問我,高中三年最快樂是甚麼時候?我想,大概是指考前的一個月吧!但是是最快樂嗎?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快樂,離我好遠...高三上學期的某一天,我學會了整晚不睡,從此以後,每當我心情極差,睡眠時間瞬間消失無蹤!指考完,真正快樂是甚麼時候?如果要撇開分數出來前的那不到10天得緊張心情,我還算快樂的.巴里島我玩的並不盡興,因為我知道,一回到家裡,就必須看到已放在信箱裡的成績單.時間過的很快,我是逃不過時間的流逝,終究還是要面對.我記得我裝作開朗,忽略不斷顫抖的雙手,一把從信箱裡抽出大考中心寄來的文件.我抱著必死的心情拆開,翻出折成三等份的成績單.接下來,我只記得,我看到成績單上所有數字的那一剎那,所有在胃裡的東西,感覺快被翻攪出來.''妳要接受,不要難過!我和妳爸爸其實放榜那天就知道了,我們都害怕你不能接受...''媽媽坐在我身旁拍著我的肩膀說.''你們,怎麼會知道!''我苦笑問著.''妳爸爸本事很大怎麼會不知道?''爸爸說著.或許是這句話的口氣不對,或許是在我心中累積的痛苦逐漸膨脹.我沉默了一下.我笑著說:''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很好玩嗎?很好笑嗎?你們就這樣背著我討論,然後從三天前就瞞著我到現在?'' ''我們只是怕你不能接受...''我甩掉媽媽在耳後的聲音,一路奔到樓上自己的房間,一把丟開成績單,我開始掉淚,.那個痛深刻的到現在我還記得,那是一種絕望,和極度挫敗的心理,其強度更甚當年Andy跟我說:''我不知道我還洗不喜歡你了!''我拿起手機撥起電話給我一直以來陪著我的朋友.聽到他的聲音,我又開始大哭...我記得那晚我整夜沒睡,也沒有大哭很久,或許心裡太痛.半夜裡,我近乎麻木的看著電視機,有沒有看進去我不知道,或許只是對著它發呆.我只記得開了電視機沒多久,我上樓就抓了錢包跑出家門.一向怕黑的自己,那時候變得特別勇敢,竟然在凌晨一點鐘走在燈光昏暗,曾有變態出現,約10分鐘路程的斜坡,一路跑到7-11去.一口氣買了6瓶綠茶,我跑回家坐在沙發上狂灌,一口氣喝掉3瓶,勉強喝完第4瓶時,我開始反胃,衝到廁所吐出一大堆水.吐完後又繼續灌完剩下的2瓶.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一句話也不說,活像一具殭屍.每天醒來下樓只是到水喝,對別人說的話,我活像自閉兒一般,應也不應,甚至我的眼裡看不見任何人.父母軟硬兼施,卻都耐何不了我.要罵我念我時,我一把甩上房門,把自己鎖起來.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我知道自己的胃很脆弱,我卻一連好幾天幾乎不吃甚麼東西,就用綠茶和冰虐待它.一次吃兩支冰,連續了好幾天,讓我覺得自己都快感冒了.晚上也幾乎不睡,在樓下打電動打了一整個晚上.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打電動.眼看著填志願的日子越來越近,我還是甚麼話都不說,那時候我幾乎放棄了填志願的勇氣.我只想把自己丟到大海裡溺死,或躺在床上睡死.或許,我還不夠叛逆.截止日的前兩天我仍舊拾起被我摔在一邊的簡章,痛苦的翻了幾下.我拿起爸爸放在我桌上幫我排的志願表,用鉛筆隨意亂刪.我根本幾乎不考慮科系,一把就砍掉許多,其亂填的程度,讓爸爸看了一遍又叫我好好想想.但是,每看到一次,都是一種折磨,我每看完必定又跑回房裡大哭.我根本就沒接受現實.還活在自我的悲慘世界裡.上傳的那一天,我又大哭了一遍,或許那個暑假,我掉出的眼淚幾乎多到可以淹死自己.我想大潤發衛生紙製造部大概是最愛我的!
喔!回憶起那段痛苦回憶比我想像中的簡單多了.''痛苦會過去,美會留下來!''是誰說的?至少,不用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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