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點39分,剛剛才從自林口到新竹的國光客運下車.生活工場內我遊蕩著,看著特價三折,五折的出清品,試圖在一堆商品中尋找一點能分散我注意力和感到一絲興奮的東西.不過,很顯然的,我失敗了.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在坐上家裡車的那一刻,開始感到絕望.不久,手機不耐的鈴聲響起,我不想接,任它放肆的喧鬧去.
''喂!那個...你們在那裏?那個診所打電話來了!''換成媽媽的手機,傳來的是老爸的聲音.
''快到了啦!''我用近乎絕望的語氣對老爸說.可是,他似乎一點也不同情我.
''你先進去吧!''媽媽對我說.
''喔!''反而是死到臨頭開始有認命的感覺.
''蔓如來了!''護士小姐熱情的歡迎我.
打從民國96年考完指考以後,就再也沒有如此接近死亡的感覺.
''嗨!要準備開始啦!''醫生一派開朗的對我說.
''唉唷!你老妹當初割肉,矯正牙齒那麼痛,都沒哎一下,你怎麼那麼遜?''媽媽的聲音在我頭頂上響起,聽得我火氣都冒上來了.
''我就是會怕嘛!我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你在那裡幸災樂禍,很討人厭耶!''我皺著眉頭說.
''厚厚!你幹嘛那麼害怕啦!又不會痛!''醫生對著我說.
''打麻醉會痛...''我喃喃的說.
''放心,只有大醫院打的麻醉才會痛!''這句話猶如溺水之人於瀕死之際抓住一塊浮木般的充滿希望.
''真的嗎?''我覺得自己都快哭出來了.
''真的啦!''醫生說完以後就開始長達半個小時之久的麻醉過程.感覺自己整個上前排牙齦到人中整個麻痺,好奇的用手按了兩下,感覺摸到個類似人類皮膚組織,卻不是自己的皮膚.這種感覺,其實有點噁心.
''等一下要用無菌布把你的臉矇起來喔!因為這算是手術!''護士對著轉移到消毒手術房的我說.
接著就是恐怖的抽血器打開的聲音.呼呼呼~嘶嘶嘶的不斷在我耳旁叫囂著.此時,我的腦袋裡閃出各式各樣的畫面.諸如把牙齦外翻,塞骨頭...之類的恐怖幻想,讓我的手有著強烈的顫抖振福.嘴巴被兩塊長條棉花給撐開,張開眼睛所見的只剩下被稍微穿透布的強光.手術前是一連串護士對我宣讀的''權利''.譬如,手術進行到一半時可以喊停,感到疼痛可以喊停,可以有一個舒適的枕頭,會冷可以加毯子...於是在毯子蓋妥,墊好靠枕之後,我所需要做的就是發兩個小時的呆,或是嘗試睡著.不過,顯然這一切非常的困難.因為我確信在前一個小時,我是劇烈發抖著度過.由於麻醉,腫脹的組織讓我感受不到任何醫生的一舉一動.我只知道醫生或許在牙齦上劃了個口子,因為他說:''這裡吸一下!''此時我看過的任何驚悚電影的畫面在我眼前閃過.''人魔''中安東尼霍普金森在一個有意識的人面前品嘗的他的腦.''紅龍''中雷夫范恩斯為懲罰一個記者把他身上的每吋皮膚緊緊黏在輪椅上.
''這個繫帶和牙齦太近了,要剪開!''醫生對著護士說.聽到這一句話我差點沒昏倒,然後開始的是整個嘴唇和人中的皮膚上翻的想像.過不久,開始出現類似刮骨頭的聲音,抑或是刮去上顎和牙齦上的皮膚吧!我不是很確定,我只知道醫生用了挺大的力氣,因為我的頭有幾次被他的力道帶走.
''不行!她實在太緊張了,這樣不好弄!快點放音樂.''
''放綠鋼琴好了!''另一個護士說.
想當然爾在自己這種無限恐怖的幻想中,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挫骨頭,針縫,拉線,填充...自己為醫生設想每一個畫面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不緊張?好在綠鋼琴的音樂響起之後,總算稍稍把我帶離了那恐怖的想像中.我開始回憶昨天看的關於芭蕾舞蹈的連續劇和背得滾瓜爛熟綠鋼琴的每一首曲子的旋律.呼呼呼~嘶嘶嘶~的聲音依然持續,此時有多加上了類似兩塊打磨石互相用力摩擦的聲音.
''你不要這麼緊張!''護士摸著我劇烈發抖的雙手.
''阿!好啦!開始填骨粉!''就在我以為可以開始縫合的時候,醫生似乎有一點點鬆了口氣的說著.聽到這裡,我不禁又開始發抖.
似乎又過了好些時候.''拿menbrane來!''醫生一聲令下.
吸血器的聲音依然不斷,只是類似硬物碰撞的聲音換成了剪刀的喀擦聲和金屬器具碰撞的聲音.
''其實用006的線縫起來更好,只是那線實在太細看不見!''在縫合時醫生說.
沒什麼比聽到醫生對我宣布只剩下兩針時更值得慶幸,我大大的呼了一口氣.總算結束這一場感覺漫長又駭人的手術.接下來看見鏡中的自己,上嘴唇和人中非常均勻的腫成一片.當下的我只想,怎麼會有人想去削骨?麻醉還沒退,嘴裡除了奇怪的牙醫院裡有的味道外,就是濃濃的血味.沒什麼感覺比拿著衛生紙拭著嘴角,看著一大片血卻沒有任何感覺而來的奇怪.提著冰敷袋,我一語不發.我想我是嚇壞了,也可能是終於結束的那種暢快而讓我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除了太緊張,她真的還滿勇敢的!''護士對著在外頭等著的媽媽說.其實,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勇敢.坦白說,我是嚇壞了,我一點也不為自己極度害怕看牙醫感到難為情.曾經就算牙齒被我磨到牙根斷掉,痛的晚上睡不著,寧願吃止痛藥也不願去看牙醫.牙醫對我而言就像夢魘.我曾對醫生說,我手骨折了都不覺得比要來看你恐怖.
至少,這次過後可以再等4個月動另一個手術.算吧!短暫的鬆了一口氣.只是,傷口現在腫的讓我實在無奈又好笑.
''喂!那個...你們在那裏?那個診所打電話來了!''換成媽媽的手機,傳來的是老爸的聲音.
''快到了啦!''我用近乎絕望的語氣對老爸說.可是,他似乎一點也不同情我.
''你先進去吧!''媽媽對我說.
''喔!''反而是死到臨頭開始有認命的感覺.
''蔓如來了!''護士小姐熱情的歡迎我.
打從民國96年考完指考以後,就再也沒有如此接近死亡的感覺.
''嗨!要準備開始啦!''醫生一派開朗的對我說.
''唉唷!你老妹當初割肉,矯正牙齒那麼痛,都沒哎一下,你怎麼那麼遜?''媽媽的聲音在我頭頂上響起,聽得我火氣都冒上來了.
''我就是會怕嘛!我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你在那裡幸災樂禍,很討人厭耶!''我皺著眉頭說.
''厚厚!你幹嘛那麼害怕啦!又不會痛!''醫生對著我說.
''打麻醉會痛...''我喃喃的說.
''放心,只有大醫院打的麻醉才會痛!''這句話猶如溺水之人於瀕死之際抓住一塊浮木般的充滿希望.
''真的嗎?''我覺得自己都快哭出來了.
''真的啦!''醫生說完以後就開始長達半個小時之久的麻醉過程.感覺自己整個上前排牙齦到人中整個麻痺,好奇的用手按了兩下,感覺摸到個類似人類皮膚組織,卻不是自己的皮膚.這種感覺,其實有點噁心.
''等一下要用無菌布把你的臉矇起來喔!因為這算是手術!''護士對著轉移到消毒手術房的我說.
接著就是恐怖的抽血器打開的聲音.呼呼呼~嘶嘶嘶的不斷在我耳旁叫囂著.此時,我的腦袋裡閃出各式各樣的畫面.諸如把牙齦外翻,塞骨頭...之類的恐怖幻想,讓我的手有著強烈的顫抖振福.嘴巴被兩塊長條棉花給撐開,張開眼睛所見的只剩下被稍微穿透布的強光.手術前是一連串護士對我宣讀的''權利''.譬如,手術進行到一半時可以喊停,感到疼痛可以喊停,可以有一個舒適的枕頭,會冷可以加毯子...於是在毯子蓋妥,墊好靠枕之後,我所需要做的就是發兩個小時的呆,或是嘗試睡著.不過,顯然這一切非常的困難.因為我確信在前一個小時,我是劇烈發抖著度過.由於麻醉,腫脹的組織讓我感受不到任何醫生的一舉一動.我只知道醫生或許在牙齦上劃了個口子,因為他說:''這裡吸一下!''此時我看過的任何驚悚電影的畫面在我眼前閃過.''人魔''中安東尼霍普金森在一個有意識的人面前品嘗的他的腦.''紅龍''中雷夫范恩斯為懲罰一個記者把他身上的每吋皮膚緊緊黏在輪椅上.
''這個繫帶和牙齦太近了,要剪開!''醫生對著護士說.聽到這一句話我差點沒昏倒,然後開始的是整個嘴唇和人中的皮膚上翻的想像.過不久,開始出現類似刮骨頭的聲音,抑或是刮去上顎和牙齦上的皮膚吧!我不是很確定,我只知道醫生用了挺大的力氣,因為我的頭有幾次被他的力道帶走.
''不行!她實在太緊張了,這樣不好弄!快點放音樂.''
''放綠鋼琴好了!''另一個護士說.
想當然爾在自己這種無限恐怖的幻想中,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挫骨頭,針縫,拉線,填充...自己為醫生設想每一個畫面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不緊張?好在綠鋼琴的音樂響起之後,總算稍稍把我帶離了那恐怖的想像中.我開始回憶昨天看的關於芭蕾舞蹈的連續劇和背得滾瓜爛熟綠鋼琴的每一首曲子的旋律.呼呼呼~嘶嘶嘶~的聲音依然持續,此時有多加上了類似兩塊打磨石互相用力摩擦的聲音.
''你不要這麼緊張!''護士摸著我劇烈發抖的雙手.
''阿!好啦!開始填骨粉!''就在我以為可以開始縫合的時候,醫生似乎有一點點鬆了口氣的說著.聽到這裡,我不禁又開始發抖.
似乎又過了好些時候.''拿menbrane來!''醫生一聲令下.
吸血器的聲音依然不斷,只是類似硬物碰撞的聲音換成了剪刀的喀擦聲和金屬器具碰撞的聲音.
''其實用006的線縫起來更好,只是那線實在太細看不見!''在縫合時醫生說.
沒什麼比聽到醫生對我宣布只剩下兩針時更值得慶幸,我大大的呼了一口氣.總算結束這一場感覺漫長又駭人的手術.接下來看見鏡中的自己,上嘴唇和人中非常均勻的腫成一片.當下的我只想,怎麼會有人想去削骨?麻醉還沒退,嘴裡除了奇怪的牙醫院裡有的味道外,就是濃濃的血味.沒什麼感覺比拿著衛生紙拭著嘴角,看著一大片血卻沒有任何感覺而來的奇怪.提著冰敷袋,我一語不發.我想我是嚇壞了,也可能是終於結束的那種暢快而讓我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除了太緊張,她真的還滿勇敢的!''護士對著在外頭等著的媽媽說.其實,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勇敢.坦白說,我是嚇壞了,我一點也不為自己極度害怕看牙醫感到難為情.曾經就算牙齒被我磨到牙根斷掉,痛的晚上睡不著,寧願吃止痛藥也不願去看牙醫.牙醫對我而言就像夢魘.我曾對醫生說,我手骨折了都不覺得比要來看你恐怖.
至少,這次過後可以再等4個月動另一個手術.算吧!短暫的鬆了一口氣.只是,傷口現在腫的讓我實在無奈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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